戴蓝围巾的卷毛猫

万年老透明,不会写文不会画画啥技能都没有只能默默窥屏
华福锤基索瑟拔杯蛋哈CA可逆也可拆无节操杂食

[kingsman][蛋哈]【春季篇】How Long Will I Love You

Wwwater:

今天有姑娘问说春季章什么时候放出来,才想起四季本零零碎碎的已经算完售了,估计不会二刷,但因为我懒没有放链接所有如果有姑娘想要的话我这里还有一点点自留的_(:зゝ∠)_


原本嫌这一部分写得太短没法独立成篇,但既然已经有了四分之三最后四分之一好像也不该吊着,所以来这里混更一次www


四季的开篇完全出于我个人的私心,没有想到最后能写出近七万字,每每回头看时,矫揉造作的,有心无力的,文里到处都是。但总归我还是喜欢这个故事的,所有我在现实里未能达成的心愿,我全让我喜欢的角色替我完成了。因为这个故事也收到了很多姑娘特别暖心的repo,我这半年过得不算平顺,但当有人跟我说因为这个故事让一天变好了一些时,我真的特别特别开心。


又话唠了,总之,春天要到啦,连北京都没有那么冷了,上个冬天真是被冷得刻骨铭心。我不知道未来会不会真的好起来,但季节是诚实本分的,过不久便是真正的冰雪消融。


这个世界也同样如此。


一定都会好起来。


顺道赶在没排片前去看了the leisure seeker,一边看一边想四季AU里蛋哈能不能有这样美好的老年退休生活啊(……但爱有千百种形状,每个故事各占一种,如果发展到最后都没有如电影的理想结局,也一定会有其他求仁得仁的归宿。


这个故事到此结束,接下来会是新的故事。我的保证比马修沃恩管用得多w


夏季篇 秋季篇 冬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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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哈利


       现在我正坐在我的出租屋里给你写这封信。我在一个月之前就告诉过你我把屋子退掉了,所以你要是晓得了,一定难以置信。


       抱歉,哈利,我为这间又小又背阴的房子多交了一个月的房租。这一个月我没再回到这里来,因为几乎所有东西都已经搬了过去——感谢你有一座那么大的房子,几乎容得下我整个世界。我不需要再花时间来进行清扫,屋子里所有的水电也都停了。但比较不巧的是,现在伦敦已经黑透,我得靠着用揣在衣兜里的零钱买来的蜡烛照明和取暖。椅子和桌子也全都搬走了,我只好坐在光秃秃的地板上给你写这封信。我后悔了,我不该把它们那么早地搬走,现在我的膝盖已经开始疼了。


       刚刚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我猜——我希望那是你发来的消息。哈利,我保证,我很快就会回家,但我得先把这封信写完。手机快要没电了,希望我能在回家之前给你打上电话,哈利,再稍微等我一下。


       今天是房租到期的最后一天。几个小时前我遇见了我的房东,他告诉我已经找好了下一位住户,房东说也是个年轻人。也许这样的房子是每个在伦敦的年轻人都会经历的一段时期?但现在这里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更糟一些,又冷又暗,当窗外列车经过时会有强光一闪即逝——你如果觉得似曾相识,是的,布丽吉特·琼斯一直在这样的房子里住到快50岁,即使她遇见了马克·达西整整十年。说起来,没有人说过你和马克·达西长得很像?但你比他可爱多了,虽然布丽吉特不会这么想。


       而我比起布丽吉特要幸运一些,很快我就能摆脱这座不怎么讨人喜欢的房子。但看在它是我待过时间最久的出租屋的份上,我对它抱着不少感情。第一个光临我出租屋的人,我想你大概不会愿意听,可他和你有一点点像,所以我第一面见你说的话,也不算是说谎。


       我现在在的这座屋子,无论我喜欢或是不喜欢,我都得从这里离开了。周围空空荡荡的,角落里散了一些硬币和纸屑,地板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外面吵闹得要命,一点也不像你的房子那么安静。我一个人在这里,听得见楼上人的脚步声,还有人(我猜是小孩子)在安全梯上跑来跑去,听上去一切都很好,没有爆炸,没有混乱,没有战争,没有死亡和离别。


       哈利,我突然觉得有点孤单,我想可能是因为你不在这里。


       但我很快就会回家,我保证。


       当时出于什么念头多付了一个月的房租,我也不太清楚。但哈利,你只要保持不知道就好了。这封信我不会寄给你,就像你当初没打算给我的那封信一样。但我和你不一样,我会把它扔得远远的,你不会在某家酒吧的垃圾桶里捡到。如果你晓得了这件事情,你大概会有点难过,哈利,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


       哈利,我曾经把这里叫做家,我从未想过它会看上去这么寂寞。但因为有了它,至少我还不用在泰晤士河边的长椅上呆着,孤零零一个人,出门的时候把钱包和钥匙放在了另一件厚外套里,然后我把它也一起落在了家里。可是即使在这里,有一层屋檐和薄薄的墙壁遮着,我也冷极了,需要吃点东西暖和起来。我想念你做的奶油蘑菇汤,等我回到家,也许你会替我准备一碗。


       你现在在做什么,哈利?快要十点了,我希望你已经吃过晚饭,并且不会太着急。我知道今天是酒吧的休息日,原本我应该在你那里和你呆一整天。明天我们会去市政厅,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今天之后我就便不再回这里来,哈利,我想好好来做个告别,用今天结束前的最后几个小时。


       或许你会奇怪我去了哪里,没留字条,也没来得及回你的消息。下午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家里,想着是不是应该去见洛克希一面,或者去一趟酒吧,想处理一些事情。接着我的房东打了电话过来,他说今天是退租的日子,但他希望我能再去检查一遍,会不会有一些重要的东西落在了那间房子里,如果可以,他说,希望我能去取回来。我原本想着没什么必要,但最终还是决定回来这里,最后一次清理这个屋子,发现了一件白色衬衫。


       如果你还记得,那件衬衫是你的,我擅自把它从海岛带回来,又送去了裁缝店,用一周的薪水让裁缝修好了它。后来你问过我一两次,我总记不得把它放在了哪里。最后它出现了,在我没能搬走、即将转手给下一任租客的衣柜角落,蜷成一团,看上去和我的一些衣服一样凌乱不堪。


       在上一个夏天结束时,我发过誓会好好留着那件衬衫。那件衬衫来自海岛上的陌生人,我和他刚认识两个小时,我问他如果我想从悬崖上跳下去怎么办,他说,不知道,也许陪你去死。


       哈利,我想即使在你“漫长”的人生里,大约也极少会遇见这样的人。人们总是充满着防备,尤其对于看上去就不怀好意的搭讪者。可当时那个人看上去脆弱极了,像是静止而肃穆的大地破碎一角,于是一切只好不由自主地跟着崩塌。他面对一个陌生人时交出的信任毫无道理,就跟我决定要爱上他一样,都来得没头没尾。


       听上去真是凑巧极了,哈利。


       人总是贪心的,有了这一天,会想要这样的一年,有了这样的一年,就会想要接下来的一生。我想要那几个小时永远持续下去,而他想要把这些都存进琥珀里。那时我想,好吧,如果他会回到伦敦,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


       那件衬衫就这样被留下了。后来我花了一点时间,找到你,发生了一些事情,生活有了一些改变,但时间还是沿着原来的轨道不停向前,记忆与遗忘在同时进行,越来越多的纪念把起点盖了过去。我看着那件衬衫就想,很快我们也不再会记得这一年,它淹没在层层叠叠的日常碎片里,渐渐的不再像最初那样值得纪念。或许将来还能模模糊糊地记得一些色块和天气,谈起今年,我们会谈到一场不合时宜的大雨,带着甜味的夕阳,和冷到人头晕眼花的雪地。


       而不再记得其他东西。


       我们总会迎来这个时刻的,哈利。


       明天我们要去市政厅。我现在开始紧张了。你知道我总会在第一次做什么事的时候开始紧张,然后你笑我,说以后恐怕得紧张着过完一辈子。可是哈利,这是我第一次去市政厅,也是我第一次结婚。我希望你陪着我——你会陪着我吧?这么问真是傻透了。但我没有办法,我会忍不住去想,当我再回到家时你已经离开。我心里某个地方藏着一个更傻的念头,哈利,你同样也不用晓得。


       我害怕有一天你会突然把东西收拾了消失,像你最初来到我面前一样悄无声息。


       我想是因为我们相遇的时间太短而一切都发展得太快。


       最后我们还是会留在伦敦举行婚礼,虽然洛克希建议我说我们应该去里斯本。她说那里的春天阳光充沛,全数落在塔古斯河上,乳白色的光照亮积木一样五颜六色的房子。那时候城市里已经开满了白色的橘子花,混着咖啡豆和蛋挞的香气。小电车从窄窄的巷子中间穿行,伸手便能触碰到别人家的窗户,小孩子穿着色彩明艳的衣服,吊在电车的尾部搭一段免费的顺风车。她说那里很暖和,在暖和的地方总是会发生一些好事情,比如穿着褐色外套、头发蓬乱的英国男人走过长长的石板坡道,来到心上人工作的酒吧里,用时态乱七八糟的葡萄牙语跟她告白。


       后来那男人跟心上人结婚后回到了伦敦,过了十五年,他还是没能学会葡萄牙语。但就像洛克希说的,暖和的地方总会发生一些好事情,像我在热带海边遇见你,而且感谢上天,你还是个英国人。


       那里也靠着大海,通透无垠,气势磅礴。洛克希说很久以前人们从这里出海,朝着未知的、遥远的神秘大陆前行。她说那里说不定适合我,因为她笑过我是荷兰的水手,不死心地想要绕过好望角而被魔鬼下了诅咒。“没想到连你也会遇到这么一个人,然后你停了下来,”她说,“看来传说也没有骗人。”


­       可是哈利,我们暂时还是先留在伦敦吧。


       里斯本很好。希腊的某个偏远小岛很好,66号公路很好,更遥远的安第斯山脉也很好,我们可以没日没夜地在中部平原上穿行,也许几个小时也遇不见一家汉堡店,我们也可以坐着摇摇晃晃的红皮火车穿过次大陆,前方是住着神明的喜马拉雅山脉。我攒了半张清单写着要和你一起去的地方,每一处都因为陌生而诱人极了,像是沾着露珠的新鲜水果,至少对我来说。


       但伦敦的春天也快到了。


       这个冬天实在太漫长了,长到我以为今年的春天再也不会到来。可季节比命运要诚实可靠得多,它如约前来,又安分离开。不久之后白金汉宫前的马蹄莲、鸢尾和玫瑰就会到盛放的时节,天气开始转暖,泰晤士河的傍晚便不会那么难熬。所有的尘埃会被新年洗净,冬天剩下的寒气被捂暖,阳光重新落进窗户,你坐在书桌前,旁边摆着我送给你的水晶球,不再需要抱着厚厚的毛毯。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伦敦,比起所有的远方,我更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见这副模样。


       我曾经在这座城市里花了十几年时间长大,又花了几年时间把过去抹去,却从来没想过要花几分钟去注意一下是不是曾在地铁出口,或者哪个十字街头遇见过你。我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哈利,我翻过那么多空白页,竟然没有一页是与你相关。所以我们暂时先留在这里吧,等下一年,也许下个圣诞节起,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做这些事情,然后等我们远行归来,海港总会为我们腾出一个停靠的位置。


       ——我到现在都还是不敢相信,哈利。我们要结婚了。


       我坐在这里,手机已经没电了。我不知道现在几点,隔壁的电视节目还没有放完,我猜也许还不算晚。蜡烛烧完了很短的一截,完全能支撑到我写完这封信。可我最担心的是寒风,客厅里有一扇窗户已经老化了,风会从里面钻进来。也许我得快一点回家了,哈利。


       刚刚我告诉过你了,洛克希曾笑过我是荷兰水手。其实她还说你像关在城堡里的王子,被女巫施了咒语,变成一只可怕又孤独的野兽。“除非遇见来解救他的真爱,不然他只能待在发霉的城堡里待到死去。”洛克希说。


       那时我说她是看多了迪士尼,顺便说一句,我更喜欢动画版,真希望有一天你能陪我一起看看,这世界因为迪士尼的存在而变得更美好了一些,希望你能晓得这一点。然后她告诉我,我遇见你,像是被诅咒的水手遇上了被诅咒的野兽,一个得以安定,一个得以自由。


       听上去荒谬极了。水手七年上一次岸,怎么会正好撞进了野兽的城堡里?如果野兽都能把水手囚禁起来,那魔鬼的诅咒是不是没了意义?


       你看,哈利,一切都莫名极了。就像我们的相遇,堆积了所有的阴差阳错,没有一处能讲得通道理。


       回想起来,哈利,我们还没有经历过一次完美的约会。我们共享的夏天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海滩,我们的重逢发生在湿漉漉、脏兮兮的酒吧后巷,好不容易等我终于精心计划着和你去了北方的时候,又遇上了——你知道,一点小意外。也许我们相遇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不合时宜的,我太晚遇见你了。这句话你听厌了吧,哈利,可我还是在想早一点出生。


       你一定又会笑我了。“艾格西,明明有那么多人更早地遇见了我。”你说。


       他们早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赶到了你的身边,哈利,你说这一切都没有关系,因为我们遇见了,所以一切的不合时宜都变成了恰到好处。


       我听见有人敲门,大概是房东。他告诉过我不能在这里过夜,因为那位年轻房客会一大早就过来。我还剩最后一点点没有写完,只好让那人在外面等两分钟。最后两分钟,哈利,我马上要回家见你了,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最美好的事情。


       我还有很多故事应该告诉你,有关我的过去,我不尽如人意的家庭,还有第一位光临我出租屋的住客,他的个子和你差不多高,也许和你长得还有些相似,喜欢看些阴沉沉的书。不过他喜欢穿西装。哈利,你穿西装是什么样子?我明天就能见到了。一定比他好看的多,我想,不过我都不会告诉你。


       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时间,哈利,虽然你向我保证过,不会将我的过去划做我们的共有财产,可是哈利,我已经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再把最后一点压箱底的秘密全都交给你,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


       也许吧。我不知道未来会长成什么模样,但我期待你能在每一个未来里,无论好坏。


       外面起风了,我想蜡烛马上就要撑不住了。我就为你写到这里,也许该落个款?如果你还记得,在你给我的那封被雨淋湿的信里,你坚信着艾格西是个随手捏造的诨名,自始至终不肯叫我的名字。


       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我原本的名字,它太普通了,一不小心就丢失在了人名堆里。每一个我遇见的人都叫我艾格西。他们会记住我,因为这是全宇宙独一份。


       现在,我想麻烦你再去接收一下这个全宇宙唯一一个艾格西,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仅此一天,也许,我想,会延长到剩下的许多年。


       可惜市政厅的人不会理睬这个借口。他们大概只会问,加里·安文,你是否愿意接受哈利·哈特作为你的丈夫。


       不够有趣。但是,我愿意,哈利。我知道我明天就能看着你的眼睛说这句话,可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得开门去了,哈利。听说在以前,新娘和新郎在婚礼前夜不能相见,否则就会遭受厄运。我不知道这条规矩是否适合新郎和他的准丈夫。但是管他的,哈利,我已经离家几个小时,又冷又饿,手机没电,重要的是,我很想你,我想要马上见到你。


 


                                                                                                                         爱你的


                                                                                                                         艾格西


 


 


外面的敲门声听着有些急。艾格西一手拽着信纸,另一只手撑着地板站起来,长时间盘着腿坐让他一只脚发麻,没法动弹,他只得在原地缓了一会儿,直到等到外面的人开始喊他。


“艾格西?”


这声音太熟悉了。艾格西赶紧把信纸揉成一团塞进外衣兜里,瘸着腿跳了过去。


哈利·哈特站在那里,穿着他常穿的那件黑色大衣。早春的夜风从他身后吹过来,钻过大衣下摆,灌进屋里。蜡烛火光危险地摇了一下,艾格西借着这点光,认出他手里还抱着一件厚外套,应该是给他的。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艾格西惊讶地说。哈利似笑非笑地牵了一下嘴角。


“你不肯告诉我,我只好去找你的朋友了,”哈利说,“感谢洛克希,她不仅告诉了我你在那里,还告诉我你多交了一个月房租,却没告诉我。”


“关于这个,如果你肯听,我可以解释的。”艾格西有些不安,悄悄观察着哈利的脸色。哈利没有生气,比他想象的要镇定许多。


哈利把外套递了出去。


“比起这个,我倒是更想晓得,你几个小时不回消息,电话关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哈利说,“我记得今天是酒吧的休息日。”


“这个……”艾格西双手揣在兜里,把信纸往深处又塞了塞。哈利递过来的外套里有他下午落在屋里的钱包,“刚刚我的手机没电了,我正想着要回家。”


下一阵夜风吹过来,蜡烛晃了一晃,彻底灭了。只剩路灯怜悯地剩下一点光线,哈利焦糖色的眼睛在光里闪烁了一下。


“你也没带钱包,”哈利说,“我猜你大概没钱吃晚饭。”


艾格西耸耸肩:“是的,我现在非常想你做的奶油蘑菇汤。”


哈利笑了。


“正好,”他说,“我已经做好了。”


他说着就转身下了楼梯。艾格西关上门,小跑几步跟在了哈利身后。哈利走得很快,艾格西一直到楼梯拐角才追上了他。


“你没有生气吧?”艾格西小心翼翼地去拽他的衣袖。哈利停下脚步,微微低头看他一眼。


“当然没有,”哈利说,“我没这个精力再去生气了。整个下午我只顾着担心要是我的未婚夫临阵脱逃,明天没人陪我去市政厅怎么办。”


他眼底神色不明,嘴角皱纹有轻微的抽动,看上去下一秒表情就要崩盘。艾格西站在原地,一声不敢出,怕他真的朝自己发起火来。


可哈利只是转过身,极轻极轻地抱了一下他。


“你还在就好。”


待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哈利已经抽回了手,继续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艾格西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见他手抬起来又放下,浑身一个激灵,赶忙冲上去,把手塞进了哈利的大衣口袋里。


“刚刚你哭了?”艾格西说。


“怎么可能。”哈利正眼都懒得瞧他,步子倒是放慢下来。


艾格西偷偷笑了一声。


“我真的饿了,哈利,”他扒着哈利的手臂,“除了汤还有什么?”


“我想想,”哈利说,假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家里面包没有了,如果你不愿等到明天早上超市开门的话,也许JB的狗粮你考虑一下?”


“喂!”


 


他们走在早春的夜里,因为城市灯光而显得势单力薄的星星在他们头顶拼命闪耀。他们谈着家里的面包和牛奶,谈着那只正守着他们回家的小巴哥犬,谈着明天跟后天,以及很久很久以后的许多个日子。哈利穿着呢子大衣,摸上去安全又可靠。艾格西牵着他,像把整个世界都捏在了手里。


后来艾格西忘了把那封信从大衣兜里取出来,他随手扔在了沙发上,被哈利在送去洗衣店的时候捡了去。再后来哈利把这封和当初被雨淋湿、已经模糊了的信一起好好地塑封起来,塞进了书柜里,直到有一天艾格西在打扫房间的时候看见。


“这是什么?”他举着两封信问哈利。


“两封情书,”哈利无所谓地说,“无聊得很,你想看看吗?”


“不了,”艾格西笑着把它们放回了抽屉,“像你说的,太无聊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再到后来,艾格西换了工作,好让他每天都能陪着哈利在早上醒来。某天未明时分,艾格西做了个梦,梦里他是一个英勇无畏、无所不能的特工,哈利是他的导师,穿着笔挺的西装,后脚跟靠一靠,皮鞋尖便伸出一把尖刀来。那人神情严肃地说这把刀带着对人体致命的毒素,扶着墙壁小心地把刀收了回去。


接着艾格西梦见他们去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热带雨林,子弹爆炸之后蹦出来满天的棉花糖和巧克力。哈利举着一把大大的黑伞,牵着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他站在伞下,看着哈利替他把一切的危险都挡开,威严得如同天神。


然后他醒了。


哈利·哈特,他的丈夫,现在正枕着他的胳膊,面朝向他,睡得很沉,鬓角的银白色比昨天又向上蔓延了一点点。他脸上的皱纹全都放松下来,看上去一点攻击性都没有。艾格西伸出另一只手,从他的鼻梁一直抚摸到他的嘴唇,觉得这人明明是全世界最不可能成为特工的人。


“嗯?”


哈利闭着眼,轻轻哼了一声。


“哈利,”艾格西玩弄着他的头发,“我梦见我们去拯救世界了。”


“恭喜,”哈利迷迷糊糊地说,“告诉我我们成功了吗?”声音懒得像冬天找主人撒娇的家猫。大概是艾格西一直偏高的体温吸引了他,他又下意识地往艾格西的方向靠拢一些。艾格西把两人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隔着被子搂住了哈利。


“我不知道,但你跟我在一起,”艾格西轻声说,“所以我猜我们成功了。”


哈利没有应声,艾格西想大概他又睡着了。


这是他们已经度过的普通年岁里极为普通的一个清晨。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特工潜进伦敦的排水系统里去拆定时炸弹,也没有超级英雄举着核弹从城市上空飞过。


艾格西·安文和哈利·哈特没有拯救世界,他们一起住在这座已经住了很久的屋子里,像常人一样准备着开始新的一天。


 


没有拯救世界也没关系。


我能在这个世界遇见你,就是有史以来发生过的最好的事情。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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